【凡士林】糟糕的温柔（上）-風神

国家一级瞎写选手

可能会写上中下三篇。更新看人气……随缘

感觉自己写的实在是太差了。这两天在家里防疫也是太没意思了，自割大腿肉给凡士林提提热度。文笔拙劣还望见谅！

欢迎大家批评建议想和我一起讨论剧情的姐妹可以私信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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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几家老少的欢声笑语，电视里正在直播的春晚，构成了方一凡对春节的固定模板。

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清晨，爸爸开着车驶向了不同的方向，小方一凡趴在车窗边对着玻璃哈气，悄悄地提醒爸爸：“奶奶家不是这个方向呀。”

妈妈从副驾驶回过头来捏了捏小方一凡还很肉乎乎的脸，语气里满是欣喜：“凡凡，今年我们去姥姥家过年哦！”

姥姥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小方一凡在车上不知道睡了几觉，眼眶揉的泛红，车子在一个小区旁慢慢停了下来。因为不总来姥姥家，所以这里的一切对小方一凡来说还是那么的新奇。半大孩子还带着一身的活力和好奇心，在车上那点无聊早就被抛之脑后，还得要妈妈追才能慢慢撵上小方一凡大摇大摆的步伐。

比起还料峭着的寒风，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温暖让小方一凡觉得舒适极了。冷风把他嫩嫩的脸蛋刮出两抹淡红，连鼻尖和耳尖也被传染了，像一个瞪着圆眼睛的小俄罗斯套娃，又滑稽又可爱。

“诶呀，这不是凡凡吗，一两年没见长的这么高啦?”小方一凡刚钻进姥姥家门，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就闪了过来，将小方一凡紧紧搂在怀里。小方一凡的脑袋还在转动，这个和妈妈面容有几分相似的阿姨是谁，妈妈在后面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凡凡，快叫小姨。”

“小…小姨好…”

有点认生的小方一凡在许久不见的小姨面前没了刚才的威风劲，蔫巴的像一只小狗，嘴里嘟囔着挤出几个字，却被满脸微笑的小姨疼爱的不行。这个在小方一凡印象里有点模糊的阿姨，上来就给他一个拥抱和一串嘘寒问暖，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小方一凡有点害羞，这时候反而透露出小孩子的稚嫩青涩来。

爸爸先换好了鞋，把年货放在鞋柜上，沙发角落里一个正低头看书的毛茸茸小脑袋被爸爸认了出来，他招呼着“磊儿，干嘛呢?”

小方一凡循着爸爸的声音抬头看向那个小角落里。蜷缩在角落里是一个有乌黑头发的男孩，他看起来就是那么安静，尤其是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给人铺面而来的书生气息，似乎在他头上顶着双百光环，闪的小方一凡睁不开眼。无论厨房有多热闹，电视机里的声音有多嘈杂，外面的鞭炮声有多杂乱，当你看向他，就觉得他周围的气氛永远是安静的。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仔仔细细地咀嚼阅读着，似乎你看久了，整个世界都要被按下静音键，只允许你细细品读他。

男孩突然被叫到，徜徉在阅读海洋里的他突然像个兔子一样打了一下惊，赶忙抬起头来推了一下微微滑落的黑框眼镜。他似乎比小方一凡紧张多了，声音细微到就像蚊子在嗡嗡叫：“姨夫…你们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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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记忆中的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已是六七年后了。从行李转盘区缓缓走出来了一个瘦弱又沉默的男孩子，和方一凡记忆中的小书生完全不同。他很阴郁，又带着胆怯和生疏悄悄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大姨一家，脸色像刚经过了一片雷雨，没什么血色，让人更生几分怜悯。

对于一个只有十七八的男孩子，从小在南方偏僻的县城里长大，父母的吵架声如雨点般猛烈拍击着这本就脆弱的家，再加上母亲去世的晴天霹雳，难免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方一凡从他躲闪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努力佯装镇定，但露出马脚的一丝慌乱还是被敏锐地捕捉到了。

也许是出于尽地主之谊，也许是为了安慰表弟，方一凡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肩膀。

林磊儿抿着嘴唇，做什么动作都僵硬无比，他很怕表哥一家会因为自己来自县城什么都不懂而嫌弃他，紧张地鼻尖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好在方一凡的拥抱替他解了围。

热情开朗的方一凡向他介绍起了家庭成员，滔滔不绝地和他描述着开车路过的北京各种地标。林磊儿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看着辽阔的北京，方一凡的话钻进了耳朵里又钻出去，甚至到最后都开始模糊不清。

“欸！磊儿！磊儿！”直到方一凡晃晃他的肩膀，林磊儿才突然惊醒过来。原来自己在出神中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脖子酸痛的很。刚来第一天就在表哥面前出了洋相，林磊儿若无其事地扶了一下眼镜，帮方爸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心里急急忙忙盘算着的却是各种解决尴尬的方法。方一凡倒是完全没有在乎，反而一把抢过林磊儿手中的行李箱，说着：“没事没事这个我来拿，你把你自己背包背上就行了！走，咱上楼啦。”

林磊儿望着方一凡的背影又开始出神了，他最近好像总是陷入这种神游状态中。即使初来北京有着许多的拘束，但是和方一凡在一起的时候，他能用他的活泼巧妙化解林磊儿的处境，还让气氛活跃了起来。这对于社交技能几乎为零的林磊儿来说，就像救世主突然降落在他面前。

“谢谢表哥…”林磊儿柔柔地回应着，这慢吞吞的回答，跑得快的方一凡可能都没有听到。

林磊儿和方一凡齐心协力好一番布置，林磊儿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方一凡骄傲地拍拍自己胸脯，说着什么以后都是邻居，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像古代江湖上颇有大度的侠客。面对方一凡如火焰一般炽热的冲击，林磊儿则像一汪安静的小池，就像江南用流水勾勒出来的小人，柔软又儒雅，身形和北方土生土长的方一凡来说简直是小了一个码，瘦弱的竹竿腿和有肌肉流线的方一凡形成鲜明对比，连嗓音也是糯糯的南方人口音。从机场和方一凡见面开始，林磊儿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应该就是“谢谢表哥”了。

方一凡也不嫌麻烦。毕竟从家去接机的时候，方妈也已经一通洗脑式教育，给方一凡科普了林磊儿有点悲剧色彩的背景，再灌输当哥哥要做榜样等“爱弟鸡汤”。其实更驱动方一凡的是，沙发，小脑袋，总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安静的男生，让好奇心爆棚的方一凡忍不住去多多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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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凡洗漱回来，刻意地看了一眼林磊儿屋紧闭着的房门。

在匆匆吃完晚饭后，林磊儿说要再收拾收拾东西，就自己回屋了。这一回去就是两三个小时，虽然吃完晚饭的确是时间稍晚，但也不至于憋着这么长时间。爸妈倒是表示理解，林磊儿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有点内向的性格，想让他立刻融入这个家庭属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便也由着他去自己主动接受这个新家。

想要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也许他也可以用送饮料这样的借口敲开他的门，可是万一不小心撞见林磊儿在里面想妈妈偷偷掉眼泪的场面该怎么办，他脸那么小，肯定会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方一凡一个人在家里游走了一圈，把没关掉的灯关了，轻轻迈着脚步，生怕惊醒了已经入睡的爸妈和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林磊儿，也悄悄地把门带上了。也许是一夜无事。

终于有自己空间的方一凡，趁着明天还是休假，干脆趴在床上开了一局新游戏。台灯的一点黄光却足矣给整个屋子提供温暖惬意的照明。正在床上“厮杀”的方一凡，却被一串敲门声搞得吓了一跳。

不能是我妈来查岗了吧？方一凡眼睛一瞟看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小闹钟，才十二点半，即使被抓包了也可以简单应付两句，还不算太晚。不过这一折腾估计又要被判定挂机，掉信誉积分了。方一凡还是有点不耐烦地扯下耳机，起身去开了门。

原本都准备接受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怒斥，打开门的一瞬间却不是方妈，穿着松垮睡衣的林磊儿低着头站在门口。方一凡气消了一半，赶忙把手机揣到兜里，“怎么了磊儿？” 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我以为你早睡下了呢，没事吧？”

林磊儿蔫蔫巴巴的，还吸了一下鼻子，“表哥，我的房间窗户好像关不上。我看大姨大姨夫好像都睡了…你没睡吧？”

“没睡没睡！小事，我给你整！”原来是虚惊一场，这让方一凡长舒了一口气，这也才让他想起来，林磊儿屋的窗户有点小毛病，需要一个小东西卡上才能关的严，今天早上在打扫给林磊儿预备的那个房间时，擦窗户顺便把窗户打开了，这就忘了再关好。林磊儿站在方一凡屋门口一身冷气，让方一凡一下子联想到了林磊儿和窗户搏斗了一两个小时的画面。

随便卡了几张小卡片，窗户便关的严了。方一凡顺带把窗帘拉严，林磊儿如木桩一般呆愣在方一凡的旁边，只不过眼底多了几分感激。

“诶，磊儿，你来了家里啊不要把自己当外人，你是有我四分之一血缘的兄弟啊，咱们都是亲戚。”话说到一半反而把林磊儿逗笑了，他微微颔着头，嘴角弯到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方一凡这是一天来第一次见他笑，原来一个男孩子的笑也可以如此温柔，如水一般轻轻环绕着方一凡，是一种独特绵软的味道。习惯了露两排大牙笑的放荡不羁的方一凡一下子反而不好意思了，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有你四分之一…呃好像…”

“表哥，是我们之间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

林磊儿抬起眼睛，像灵动的小鹿，水汪汪又清澈见底。都说伟大的人是水做的，当你站在高处熠熠生辉时，他默默退去；当你跌入低谷不知所措时，他又倾流下来给予你最温柔的呵护。

方一凡觉得林磊儿的眼睛太干净了，他整个人都太干净了，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气息，在微冷的房间里竟能灼热着方一凡的心。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哪处被挠了一下，拨弄的他心神不宁，这是前所未有的，让他都质疑自己的感觉。

这回反而是方一凡腼腆地摸了摸鼻尖。“我这脑袋总短路。对对对，你知道就好，早点睡磊儿！”语毕便脚下生风想快点逃离林磊儿。

这样好奇怪。那种少年身上特有的明朗气息击中了方一凡的心房，林磊儿所带来的温柔和女孩子不同，更像是温暖的可可上缓缓攀升的水蒸气，香醇又带有一丝甜蜜。更何况看着林磊儿板着脸一天了，突然一下子笑起来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吧。方一凡这样想着，拼命摸着胸口安慰自己。可是他的双眼，他的气息，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却是那么的回味无穷。

“表哥，晚安。”方一凡带上房门之前，扰乱某人心境的始作俑者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犯下的“罪行”，出于礼貌和方一凡道了普通的晚安。

可是有人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还骂着“操，老子想睡觉！”

他把自己埋到枕头里，大口大口喘着刚才不敢喘的粗气。挥之不去的浮光掠影，让他似乎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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